香港書展大出風頭 李敖幽默不變狂貶書展

   新快報特派香港記者 徐紹娜 前天是香港書展最火爆的一天,因為亞洲“最猛的男人”李敖和“最美的女人”林青霞在這一天同時亮相書展。有趣的是,兩人的演講場地正好是對門,李敖用了千人大廳,林青霞則讓位于600人的演播廳,但現場兩人的冬粉是不相上下,都是開場前一個小時隊伍就排長龍。林青霞識做,還特意送了花籃給“對手”,討李敖一時口下留情。

  當天李敖以紅色夾克、紅色領帶和黑色墨鏡的經典造型亮相,主持馬家輝介紹李敖時,稱“大師此次是猛龍過江”,但李敖一上臺就指出:“小馬有句話講錯了,是‘不是猛龍不過江’,敢到這裡來,我是有準備的。”接下來的一個半小時,李敖講政治、批對手、捧自己,現場氣氛異常火爆。

   犀利不改 自比電腦,批余光中沒進步

  李敖的講座以《中國知識分子的走向》為題,他認為,一個人,特別是知識分子,最重要是有好的心態,活得越久越好,“像屈原、王國維、老舍那樣跳河的,都不可取。要快快活活地活著,還必須要有好的頭腦,能分辨是非,真假,才不至于痛苦。”而他自己恰恰是很精的那種人,更多次自夸“學問大”、“頭腦好使”,逗得滿場大笑,掌聲不斷。“我的學問大呀!知識全部儲存在我腦子裡,沒人能騙得了我。”“所以我不愛用電腦,因為我就是電腦,全世界最后一個打敗電腦的頭腦。”

  夸獎自己的同時,李敖還不忘挖苦“對手”:“余光中80多歲了,如果40年前就死了,他還是余光中,因為后40年都沒進步嘛。”第二個挨批的還有龍應臺,“中國大陸每年出版多少書,但沒人看,臺灣每年也有三萬本書出來,包括龍應臺的那本爛書。林青霞的要看,因為她剛給我送來了大花藍。“

   幽默不變 狂貶書展,稱作品曾和黃書一起賣

  除了犀利,李敖幽默的本色也逗得現場觀眾前俯后仰。由于場地太大,李敖一上臺就稱自己“有點怯”,“這么大一個廳,你要禮貌地假裝看到現場每一個人,就要不斷地從左看到右,所以我今天不是演講者,是一臺電風扇。”

  除了逗樂,李敖也偶爾自嘲,他自爆自己的作品一度是在黑市的地攤上和黃色書籍一起賣的,“過去10年間,我每個月寫一本書,足足寫了120本,但有的不讓出版,流入了黑市,和黃書一起賣,所以,看我書的人也有色情狂。”說著,他亮出了其中一本《李敖千秋評論叢書》,只見封面上是個裸體女人,“他們看到封面就買了,買回去才直喊上當。”

  此外,作為香港書展的“座上賓”,李敖一點也不給主辦方面子,聲稱到了書展就上當了,“香港人有個壞習慣,平時不看書,就等著到香港書展買書看。其實你來了就上當了,因為這裡全是爛書,滿坑滿谷的爛書、爛書……所以,大家買李敖的書就好了。”

  訪談

   自比被搶走了“金箍棒”的孫悟空

  演講之前,李敖特意召開記者會,和全國各地媒體“先戰一局”。76歲的他,聽力已經開始下降,每次記者提問,都要主持沈星在耳邊重復一遍;但言語上,他一如既往地犀利,嘴巴不饒人。在近一個小時的采訪中,他不惜服老揶揄瓊瑤,提到對手則直罵笨蛋;但說到自己,他又自比孫悟空,稱近年的“謙虛”是因為被搶走了“金箍棒”,更適時地亮出自己的三本新作,稱會超越自己,“我7個月寫了3本書,每本書都不一樣,這才是本事。”

  談現狀我老了,不適合再聊美女

  記者:十年前大家讀你的書都熱血沸騰,但今天有點悲涼,因為現場對你的奉承、致敬,其實是老人才享有的待遇,對此,你怎么想?

  李敖:那我應該派一個山羊來,那樣禮遇更多。這跟年紀沒有關系,至少和我沒有關系。我今年76歲,這個年齡的人已經朝不保夕,所以跟年齡沒有關系,跟老年人的性格有關系。我的聲音不是76歲的聲音,性格也不是,可能走路形態、下樓梯的時候很老人。(你的聲音是多少歲?)應該是四五十歲。

  記者:你自稱罵過三千人士,但從原來罵李登輝變成了現在罵汪小菲,從罵蔣介石變成了罵小S,是不是變得有點謙虛了?

  李敖:孫悟空跟妖怪打架,他的金箍棒被搶走,只能去找觀音菩薩。觀音說,你這小猴一向對我沒有禮貌,現在怎么禮貌起來了。孫悟空說,因為我的金箍棒沒有了。我現在沒有媒體了,每次都借別人的平臺講話,作為客人就要稍微客氣點。

  記者:你以前寫過不少美女,現在對美女的審美觀是怎樣的?

  李敖:這個問題就不要再問了,因為我已經太老了,不適合談這個話題,就好像瓊瑤不適合寫愛情小說了一樣。

  談創作我7個月寫了三本書,這就是本事

  記者:你自己也玩微博,你怎么看待現在年輕人的網上閱讀?

  李敖:這是一個悲劇。臺灣有個調查,45%的臺灣人不看書,但是青年人每周花40小時在網上,看書的時間本身就很少,這把年輕人的閱讀習慣破壞掉了,不是件好事。

  記者:在創作上,你現在關心的是什么?

  李敖:我希望自己能超越自我,(說著一下從提包裡拿出了三本剛出版不久的書,擺好姿勢供大家拍照)。這幾本書,我7個月就寫出來了,每本書都不一樣,你們覺得我寫作還行嗎?這才是本事,因為我寫了過去寫不出來的東西。過不久我還會有一本英文書出版,到時大家就知道我英文有多好了。

  記者:你怎樣看待自己對大陸讀者的影響?

  李敖:因為距離太遠,我只能透過媒體了解一點,但我總感覺到大家對我的了解是小品文的那種,而不是“長江大河”。我很自負地比喻,這就像在海上看到冰山一樣,你們只看到八分之一,有八分之七還沉在水底。

   談教育我比李戡壞,所以他崇拜我

  記者:你比兒子女兒大上58歲、60歲的,你怎么跟現在的年輕人溝通,做一些對于當下的對話?

  李敖:我的著作中有一部分跟現代人有關系的,比如《虛擬的十七歲》,但是被埋沒掉了。基本上是我在做,但別人不了解。我常常自負的一點是,我是一個標桿,你對我的意見,可以看出你是一個怎樣的人。很多情況下我使別人感到不愉快,我出現的時候讓別人感到無地自容。我比兒子、女兒都大這么多,我是祖父的年紀,跟他們之間也不談什么。我就偷著塞錢,討好他們。

  記者:現在很多家庭都把子女送到國外去讀書,而你卻把李戡送到北大,是出于怎樣的考慮?

  李敖:他在北大如何,我不知道,好像第一年還不錯。個人的成長太復雜了,是因人而異的。

  記者:關心李戡微博的人都知道,他學習非常刻苦,對你也很崇拜,但他這個年紀的人通常是很叛逆的,你是怎樣教育兒子的?

  李敖:18歲這個年紀,對爸爸是充滿叛逆的,但因為我比他壞,所以他只能崇拜我。
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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