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沒法做到“李敖第二”

  
昨日是第三屆中山書展在市博覽中心舉行的第二天。馬家輝在博覽中心多功能廳舉行"我最想對李敖說的一句話--漫談李敖的性格、作品及作風。"專題講座,吸引了眾多讀者到場傾聽。

  本報記者吳飛雄繆曉劍攝

  昨天下午,書展組委會邀請了香港著名作家、文化評論學者馬家輝前來演講。馬家輝演講的目的很明確,一是來推銷他再版的新書《消滅李敖,還是被李敖消滅》(此書寫于他20歲左右時),二是他想更多的人了解李敖,并喜歡李敖——他的專題演講是《我最想對李敖說的一句話》。□本報記者楊彥華冷啟迪

  18歲因為讀了一本叫《頑童李敖》的書,那本書都是搜羅李敖的不是的,其中包括胡茵夢對于李敖的態度,而李敖則引用愷撒大帝的話——你來捅我兩刀吧,對于你,我甘愿受死。馬家輝覺得那是一個男人對女人最浪漫的情話。他決定離開香港浸會大學的電影專業,而轉去臺灣念大學。他去那裡最想見的人就是李敖。

  “那是改變了我一生的一件事。”馬家輝從此甘當李敖冬粉。“對于自己的偶像從前是一百分,歲月流逝到現在還是一百分,我跟他‘有親’”。他的“有親”是指心靈相近心有靈犀的親近感。認識李敖的具體影響就是一是學會了罵老師,二是給班上的每一位女生寫情書——如果年輕時不寫情書,那么你錯過最浪漫的事,三是拒絕了香港。

  他是在1983年到的臺灣,他去拜會了李敖,一起吃飯、散步、編書,并且很自信地認為將來可以成為“李敖第二”。與李敖接觸得越多,他越了解李敖,然后在大二期間,即20歲的時候寫下他的第一本書《消滅李敖,還是被李敖消滅》,李敖看了之后說:“你比李敖更了解李敖呀。”

  馬家輝眼中的李敖是一個體貼、努力、樂觀、堅持、搞怪的俠骨柔情的人。“有誰像李敖那樣處理他的生命?”馬家輝很敬仰他真實的人性,并總結為“WN主義”,即WhyNot的縮寫——為什么不可以?“一位76歲的老男人必須溫良恭儉讓?為什么一個人尤其像李敖這樣的一個人,不可以選擇用自己喜歡的生活風格來立身行事?為什么不能罵人?為什么不應該告人?為什么不可以交小女朋友?如果從Whynot而不僅僅是Why的角度去看李敖,我相信,我們會更能欣賞李先生。”

  最后,他想對李敖說的一句話,不對,應該是兩句話:

  ——其實,我沒法子做到“李敖第二”。

  ——我真的愛你!

  ■專訪:

  現在我們用都市定義自己

  記者:作為一個香港人,你去了臺灣求學,然后又回到香港工作,你對兩地的創作會有較深的認識,你能說一說香港與臺灣作家不一樣的文藝走向?

  馬家輝:臺灣有“文學界”的概念,這在香港是沒有的。“文學界”的概念是什么呢?就是會遵循一定的游戲規則,臺灣作家普遍走的是這樣一條路,寫作,投稿、約稿、出書、評審的過程,是集體參與的過程,他們注重外在形式步驟。而香港作家的創作是一個個人行為,獨自創作,寫完了也不會讓群體關心。還有臺灣的文字訓練很扎實,過幾天香港書展會推林青霞的一本書,很難想象在香港一個50多年沒寫過東西的演員會像林青霞那樣能寫出很流利的東西,其實,林青霞唯讀過高中。

  記者:香港作家的寫作特點是什么樣的?

  馬家輝:我們那一代的作家,像西西、劉以鬯、黃碧云、李碧華等等都有不同的語言特點,有的很黑暗,有的很曖昧,有的很凌厲,我是專門寫香港灣仔的,整體來說,香港作家在文字裡都流露出了“焦慮”。

  記者:你怎么看越來越多的人開始接受港版書?

  馬家輝:當然也有資本市場運作的因素。可能更重要的原因是,中國人慢慢地從“國家”轉為“都市”視角看世界、看自己,人們不再以地區劃分,而是用都市來定義自己,大家都是平等的,平等的觀念深入人心,大家以平等的心態去了解、欣賞別的都市,并且創造出了自己特有的語言,比如“有木有”“杯具”等等,都市平等觀念是文化自信心的表現。

  記者:關于讀書,你是怎么定義的?

  馬家輝:我就直白地比喻吧,讀書是最安全的性行為,它讓你有一次又一次的高潮,而且不用洗澡!

  ■相關連結

  馬家輝簡介

  馬家輝,新香江四少之一,生于香港,灣仔長大,傳媒人、專欄作家、文化評論學者,亦為臺灣問題研究員。

  他獲臺灣大學心理學系學士,美國芝加哥大學社會科學碩士,威斯康辛大學麥迪遜校區社會學博士,曾以繆思為筆名,曾任臺灣華商廣告公司文案企劃、臺灣《大地》地理雜志記者、《明報》世紀版和讀書版策劃顧問(同為該報專欄作家),鳳凰衛視、有線電視、香港電臺節目主持,尤其經常出任鳳凰衛視的鏘鏘三人行節目嘉賓主持。

  

張貼留言